le sillage

既宅又腐,前途未卜

【离应/严应】合宫歌 第九章

  国子监飞檐角上的铜铃,随着阵阵风来,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。月初的新月无力的照着琉璃瓦,偶尔折射出一点亮光,恍然间仿佛能看的到一鸿倩影,翩跹而过。

  严世蕃抬头看着一点点的微光从屋顶上慢悠悠的飘了下来,落在烛台旁黄花梨木的桌上。随即,低下头,浮现出压不住的意味深长的笑。

  燕三娘身着黑衣,在夜幕里隐去身形。透过掀开的瓦片,看见瞎了一只眼的人正控制着两团暗光的“鬼火”。没来得及诧异,突然听到伴着叮当作响的铜铃声愈来愈近的脚步声。于是矮身躲在屋脊的另一侧。

  “啪嗒、啪嗒”的官靴落在地上的声音里夹杂着细碎的金属清亮的声音,听的人不觉减慢呼吸,莫名的惶恐。

  歌先生让我夜探国子监,原又是相关应无求吗?

  应无求一改往常张扬跋扈、颐指气使的样子,站在门前,迟疑了好久才推开了门。合页的悲鸣引起了严世蕃的注意,抬眼看着来人温顺的跪下,度着步子以一贯纨绔轻浮的步态,晃晃悠悠的走近。

  严世蕃也不说什么,从应无求身边走过,就看着应无求把头埋得更低。少顷,才缓缓说到:“好了,起来吧。人也追不到,我还能和父亲的一样,往死里踹你不成。”

  听到严世蕃话锋忽转,应无求哪敢起身,道:“无求办事不利,请公子责罚。”

  “都说了让你起来,你起来就是了。”

  应无求闻身抬眼,稍有迟疑就被严世蕃欺身上前,扣住咽喉,由不得挣扎。

  “责罚?应大人当真想尝尝责罚?”不等应无求再巧然说些什么讨饶的话,严世蕃直接一巴掌呼了上去。

  应无求自然不敢躲,直直跪着,下意识闭眼,眼看就要生生受下掌掴,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未出现。绷紧的眼角舒缓了下来,突然的一巴掌就扇在脸上,颧骨生疼地叫嚣。应无求不敢抬头去看,只跪着等严世蕃发难,这副随从的样子颇为受用,但越是这样,严世蕃越是觉得好玩。

  “应大人命苦,不知这一身的血肉可会同样……”这话意变得有些快了,但要是燕三娘了解一下严世蕃此前的所作所为大概就不会奇怪了。

  大约严公子又要说些,把你剁碎了扔去喂狗狗都嫌的话,应无求已经很适应了。从一开始的努力忍耐,到后来的毫无感觉,就是那么的顺其自然,有时连应无求自己都有些奇怪。

而严世蕃每每看到应无求眼里这么一副自我怀疑的光彩,当然是乐见其成。

  严世蕃蹲下身子,罕见的平视着应无求的眼睛,却什么都没有看到。然后他捧起应无求的头,吻上颧骨上渗血的裂口。舌尖扫过,满口的铁锈味,苦得晃神。

  燕三娘一个铁骨铮铮的江湖神偷,哪见识过这种封建主义主仆情。心中仿佛燃起一团火,却又吐不出。静下心来,早已走出了国子监。

  严世蕃听着檐上细碎的声响,笑说:“应大人该吃些糖了,这血真苦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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